漫谈苏旷

人生一世,草木一秋,难免有求而不得。哀而不怨,悲而不伤,也就是了,何必为难自己。等苏苏重新归来

裂帛。:

“海若无魂,何以迎浪子?”


“浪子无翼,何以归故土?”


读完苏旷传奇 掩卷而叹
这个人太现实又太超然 太世俗又太侠义 ——他是个真真切切的「人」侠


他可以为了温饱而混迹街头巧取些不义之财,他也可以为了信义而豪气干云长吟曲英雄之啸。执剑江湖,自在逍遥,醇酒飞花,云深无迹。


他在风中笑,笑的坦荡,笑的豪放,魂灵笑的高昂,如大漠烈风中死守的断壁,似江南暖光里不锈的剑光。


最令人暗自心许的莫如他在挣扎中也昂起头来的傲岸。


「苏旷道:“我昔日遇到一些失意之事,若是左手未断,恐怕也要过几年借酒消愁的日子,绝不会像如今一样终日痴迷武道,转益天下名师,阅尽名山好水,这是第一重好处;我昔年武学走的是恩师一路,求狠求重,只要一招毙命,后来少了半边门户,才渐渐攻守具备,动静相宜,常常想着怎么弥补自己的不足之处,是以这些年,反倒受伤少了,伤人也少了,这是第二重好处。”他仰头喝了口酒:“我自幼及长,不如意事十之八九,而挫折困顿以那一次为最,从此渐渐明白绝处必有转机,即便屈辱危难总自有它的乐趣——这道理虽然简单,也是许多年才终于自己明白的,这算是第三重好处罢。”」


这番话娓娓道来,似旁观之人般无痛无痒,不喜不悲。
然而谁人不知,这三桩利好的代价——是多少午夜梦回的叹息。
痛失左手,对习武之人可谓晴天霹雳。他不自怨自艾,消沉度日,但也并不怅然归隐,忘却前尘。而是走向了那个不属于师父,不属于生母,不属于龙晴,甚至不属于以往的苏旷的那个自己。


生命的意义却似轮回,最初与最终恰似同质,浑然铸成一个无解的圆,每个人都在这过程中找寻自我,而唯在这寻觅中才能悟知人生的箴诫——自我认同。


如常人一般,他挣扎过,痛苦过,困顿过,但他又终究与常人不同,他释怀了,放下了,沉静了。他最终认同这个或许残缺的自己。也正缘此,苏旷其人才如此令人钦慕,其行才可真真称为「传奇」



至真至纯,才能混迹俗世仍持赤子之念;至眀至净,才能看遍绝境仍留热忱之心。


他不持重,不满口道德经,不自诩高人,不逞英雄,不意气用事。
一壶酒,一柄剑,心思澄明,却绝不对越过自己底线的恶事冷眼旁观。在线之外,他大可袖手,任你妄为;在线之内,他便必定夺步而出,绝无犹疑。他心中的义并不是无贫无弱,嫉恶如仇,强求那一份十全十美,见到贼人就不分三七二十一出手了结,而更有些平凡人的色彩,只为坚持自己的本心而活。在千手观音的末尾,听闻莫抚琴的身遇后,他割去莫抚琴片刻前差点要去他性命的沉疴,在所谓的“武林正道”面前极力维护着这个半生凄苦的女人,他奋力拼杀,宁肯绝交也要把莫抚琴带到丁风面前,给莫抚琴后半生的凄楚一个交待,他带着满身大漠的尘土到了丁风面前,眼神仍是雪亮的映人。痴也好,呆也罢,在我看来,这才是真正的一腔侠气,这才是真正的一代侠士。


其实这样一个人,天生就有种让人把他当朋友的感觉,他笑他闹他没心没肺,不时脱线,但所应之事必然全心全力,不负分毫,值得你付出全身心的信任。


血肉饱满,一片冰心。


这该是真正的侠。


「海应连天天应笑,子当击筑我当歌。
歌若何?歌若何?
歌我连海天,男儿铁翼,直薄云天永不落;
歌我连天海,男儿热血,一腔豪气洒碧波。
呦嗬——洒碧波,
洒碧波,哥哥天生血便热,
染得大海红如火,
送与龙女扯被窝,龙宫里头好快活
……」


多少年过去  
相看只有山如旧。叹浮云,本是无心,也成苍狗。


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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